云南是中国少数民族最多的省份,民族风情多姿多彩,其中佤族就生活在西南普洱的锡盟绿林深处。他们有独特的生活习惯和宗教,拉木鼓、剽牛以及猎头等传说。
佤族是一个跨界民族,聚居在西南边陲山区,在缅甸有佤邦,持边境证的居民可以自由往来,在云南沧源县城里持中国牌照和缅甸牌照的汽车随处可见,边境小城景象引人入胜。
木鼓文化是佤族原始宗教信仰的核心,木鼓是佤族人原始崇拜文化体系中的通天神器,而拉木鼓则是佤族重大的祭祀活动之一,是全寨子的大事。一般在农历十一月(佤历一月)举行,持续六七天。每个佤族寨子至少有一对木鼓,供在木鼓房里,除节日、祭祀和报警外,不许乱动。一般十年左右更换一次木鼓。因此拉木鼓显得特别隆重和神圣。
佤族寨子众多,几乎每年都有寨子拉木鼓。拉木鼓是祭祀祖先的活动之一。相传,佤族有一位祖先安木拐,知道战胜洪水和野兽的许多办法。有一天,一棵大树倒在她住的岩洞前,这是一棵古老的大树,树心已经空了,敲击时会发出咚、咚、咚的响亮声音。安木拐白天敲响它,集合人们上山打猎和采集;晚上敲响它,领着大家围着篝火唱歌跳舞。那时,人们只能用棍棒、石头跟野兽搏斗,白天人能打赢野兽,人猎野兽为食;晚上人打不赢野兽,野兽就吃人。自从安木拐敲响了古木,野兽听到古木声和人的歌舞声,再也不敢来吃人了,人们才得以在大山里生存下来。
另一传说是,拉木鼓是祭祀“莫伟”神的。佤族人认为,“莫伟”是人类祖先的化身。他平时住在天上,只有人们敲响木鼓,他才下到人间保护人们,并与人们共享欢乐。因此,佤族人视木鼓为通天之物,无论哪一个部落,建寨后的第一件大事,就是用拉木鼓祭祖。所以木鼓是佤族的象征,木鼓房是佤族人最敬畏的氏族神庙,也是谷神享祭的地方。
木鼓文化是佤族原始宗教信仰的核心,其俗尚的重大节祭均围绕着木鼓或木鼓房而开展仪式活动,因此对它的破译将有助于透析佤族原始宗教文化的传统底蕴。 佤族人制作木鼓,是很有规矩的:首先要由寨子里最有威信、最有知识的老人,到深山密林中精选一棵木质最好的大树,一般木鼓是用红毛树或椿树的树干制成的。大树选定后,还要选一个良辰吉日,由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去砍伐。在砍伐时,树一定要倒向东方,因为东方是光明、和平、幸福的象征。
木鼓有大有小。其长短是根据树干的粗细而决定的。粗的则长,细的则短,树干直径与长短大约为1∶4。把树干去皮,中部掏空而成共鸣腔。树干横放在木架上,共鸣腔镂空一方朝上演奏时用双木槌敲击镂空处的两方边缘,不同的位置可产生不同的音调和音色。
佤族人民视木鼓为尊贵而神圣的器具,传统村寨中,在公共空间都有竹制木鼓房,并逐渐形成在佤族盛大的节日“拉木鼓”的活动,也成了佤族的歌舞传统。所谓“拉木鼓”即每年春季制作木鼓的仪式,由巫师“魔巴”主持。
晚上7时左右,“魔巴”等人鸣枪召集青壮年男子上山拉木鼓。三四个人手持刀、斧和火把在前面开路,大伙到齐,向选定的大树树梢鸣枪、射弩,驱赶树鬼,然后由“魔巴”念咒“做鬼”和砍几斧大树,接着大家轮流砍树。树砍倒后,在树桩上压三块石头,作“树枕石”,以防树神跑掉。接着砍下两米多的一段树身做木鼓,并在两端各凿两个木孔,拴上四根藤索。晚上,砍木鼓的人就睡在木鼓旁,青年人围着木鼓跳舞。
第二天清晨,寨子里的男女老少,穿着节日盛装,把好酒、好肉、好菜、好饭,送到山上给砍木鼓的人吃。太阳一出,拉木鼓开始了。由“魔巴”和头人指挥,人们手拿树枝唱着拉木鼓的号子,时而骑在木鼓上,时而站在木鼓旁,男男女女数十人,分别拉着四根藤索,边拉边舞,欢快而热闹。木鼓拉到寨门外停放一两天,要等“魔巴”杀鸡祭祀后,新木鼓才能进寨。
木鼓有公母之分,但划分方法却不同。一说大的木鼓为母鼓,居左,小者为公鼓,居右;另一说是大的为公,居左,小的为母,居右;还有人说公母实为一个鼓,声音高的一方为母,声音低的一方为公。就传统来说,木鼓只能由男性来演奏。
木鼓的社会功能
木鼓创制成功后,佤族人民会根据生产、生活的需要,不断地赋予其社会功能和作用,用来达到预期的目的。
1.佤族木鼓具有通神、祀神、娱神的神奇功能
每年农历一月三日的接新水节,所接的第一竹筒新水首先献祭给木鼓;农历八月十四日至十六日的新米节,第一碗饭要献祭给木鼓,以求木依吉保佑村寨平安、粮食丰收。木鼓是佤族的神物,具有神性,是木依吉等神灵降临人间时依附的器物。村寨凡是举行重大的宗教活动都要举祭木鼓。
2.佤族木鼓表达了佤族的原始宗教信仰和思想感情
佤族人敬畏木鼓,信仰万物有灵,认为木鼓通神。木鼓在佤族人的生产、生活中具有特殊的地位和作用,佤族人在很长的历史长河中都没有自己的民族文字,其信仰和“阿岗里”只能靠非语言符号的实物来记录。围绕着木鼓所产生的一系列民风民俗,无疑最能表达佤族人的宗教信仰、道德规范和思想感情。“生命源于水,灵魂求于鼓”,佤族建一个新寨子,一要选好水源,二要选好盖木鼓房的地址。
3.佤族木鼓增强了佤族人的集体归属感和向心力,团结意识油然而生
通过拉木鼓和击鼓出征,佤族人民充分认识到木鼓起到的向心力和凝聚力作用。由于历史、地理等因素的制约,当时佤族的生产力水平低下,依靠个人、家庭的力量难以保障生存,只有联合起来,形成团体,凝聚成一股力量才能战胜自然界和外族带给他们的诸多困难和挑战。
4.佤族木鼓具有聚会传信的功能
在佤族人的婚丧嫁娶中,木鼓还充当着礼器的角色。在保卫寨子平安方面,木鼓发挥着战鼓和军令的作用。不同的鼓点表示不同的信号:如果鼓声悠扬动听,那是举行庆典聚会的信号,人们就会穿上节日的盛装汇聚在一起,载歌载舞欢庆节日;如果是短促而急速的咚咚鼓声,就是紧急信号,听到这样的鼓声,寨子的成年男子均立即拿起武器集合在一起。
总之,佤族木鼓是打开佤族传统文化宝库的最佳金钥匙。与佤族民间文学、民间音乐、民间舞蹈、民间艺术和民间信仰共同构成了佤族文化。木鼓文化是古代、近代和现代佤族精神生活的主要内容,在佤族文化中占有相当的分量和特殊的地位。研究佤族的社会历史、民俗和宗教活动是必不可少的。